(德经)
第五十七章以正治国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7];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治理国家要用简单平易的办法,只有在用兵时才用奇巧诡诈的办法,治理天下则应该尽量不去骚扰百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呢?从下面这些反面的情形便可以知道了:天下的禁忌越多,百姓动辄得咎,无所适从,便不能安心干活,生活便会贫困;朝廷中大人物的权谋越多,为政者勾心斗角,国家便会混乱;人的智诈机巧越多,邪恶的事就会层出不穷;法令过于严苛森严,束缚人们的生活自由,盗贼就会越来越多。因此,圣人有鉴于此而说道:“我无为而治,人民便自然变得顺化;我喜欢清静,人民自然会端正思想和道德;我不去用政令和战争骚扰人民,人民便自然会幸福安康;我不放纵自己的欲望,人民便自然朴实淳厚”。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
一般认为,自本章始,老子开始进入了频繁地论述自己的政治观点的章节。包括接下来的第五十八、五十九、六十等章在内,老子开始将其“道”的观点结合到治理国家的过程中去。而本章开篇的“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可说是老子的政治观点的总纲。关于“以无事取天下”,在《道德经》第四十八章中,有一句类似的话,曰:“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对于这种观点,在第四十八章中也已经做了专门的论述,这里不做重复,我们重点分析一下老子所说的“以正治国,以奇用兵”的思想。
在这里,对于治理好国家的关键,老子将其落在了一个字上,便是“正”。何为“正”呢,老子在后面给出了解释,他从正反两面进行了阐释。老子先是指出,天下的禁忌越多,百姓动辄得咎,无所适从,便不能安心干活,生活便会贫困;朝廷中大人物的权谋越多,为政者勾心斗角,国家便会混乱;人们的智诈机巧越多,邪恶的事就会层出不穷;法令过于严苛森严,束缚人们的生活自由,盗贼就会越来越多。可见,法律严酷苛刻、禁令繁多、朝廷中的权谋越多,人们的伪善机巧越多,便是不“正”。
而接下来,老子则又借圣人之口论述了好的政治是什么样子的,即我无为而治,人民便自然变得顺化;我喜欢清静,人民自然会端正思想和道德;我不去用政令和战争骚扰人民,人民便自然会幸福安康;我不放纵自己的欲望,人民便自然朴实淳厚。显然,这里又从正面论述了何为“正”。可以看出,所谓的“正”即是一种无为、清静,为政者不放纵欲望,不骚扰百姓的统治政策。
其实在《道德经》中,老子经常用到这个“正”字,比如在第三十七章中,有:“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有版本作‘定’)。”在第四十五章中,有:“清静为天下正(有版本作‘定’)”。而对于这个“正”的解释,事实上也不止一种,不过,这里我们不作过多的文字上的分析,姑且就以这种“清静无为”的执政策略为其本意。总之,老子在这里所强调的便是他所推崇的无为而治的政治理想。
接下来,让我们看一下“以奇用兵”的含义。我们知道,老子是一个反战主义者,但是同时我们也知道,老子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正是一个天下失“道”,群雄逐鹿的时代。在政治上,周王室大权旁落,只相当于一个二流的诸侯国。同时,群雄争霸,连年战争,大国不断蚕食小国。由于卿大夫势力强大,各国内部动乱也时有发生,权力更替频繁,弑君现象屡见不鲜。
据史书所载,春秋时代的年间,有4名君主被臣下或敌国杀死,52个诸侯国被灭,有大小战事多起,诸侯的朝聘和盟会则达余次。期间,先后出现齐桓公、晋文公、宋襄公、秦穆公、楚庄王五个霸主,史称“春秋五霸”。到春秋末期,经连年吞并,多个诸侯只剩下了20多个。可以想见,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弱肉强食的黑暗时代。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老子虽然是反战的,主张清静无为的政治。但是,那只能是他的一种政治理想。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老子并没有一味地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
其实,老子对于战争还是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