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道德经》是一本讲自然规律的思想著作,大道规律展示出来的“事”与“变”,单从老子的字面意思解释,并不容易理解其中的道理,如果从古人造字的角度结合人生规律来分析,会更容易窥见其中的规律所在。
最近芝麻翻看书法字典,然后对“事”和“变”的繁体字进行了理解,从中体悟出了《道德经》思想中一些人生规律。
“事”的第一结构是“一”,零代表无,一代表有,说明头脑中出现了想不通的问题,这样的问题是一个从无到有产生的过程,这种产生的过程非常的奇妙,如果将宇宙当成一个静止的画面,那么黑夜中任何一个星星的闪烁,都将引起整个画面的波动,这些波动产生的信息进行有序的组合就会生成“事”,所以不要认为自己没有找事,事就不会找你,社会是宇宙的缩影,所有的“事”都是从无中生出来的,这就是“事”的本质,并且不受个体的控制。
“事”从无中生出来,是整个画面的波动,就像海浪的产生,谁也无法人为的控制一样,在这个世界生活就要受到事的干扰,整个世界都是环环相扣的波动产生的事,无人能置身事外。
老子《道德经》的思想就是要告诉我们怎样从大道发端当中找出“事”的波动点,然后化解“事”,把“事”的破坏力扼杀于摇篮之中。中国自古以来就讲“平安无事”,如果没有“事”,就是人生平安的象征,人生结果就会趋于平衡,所以“事”的第一结构代表了《道德经》中整个大道规律的开始,就如黄河的源头,无人能逃于此。
“事”的第二结构是“口”字,古人认为凡事都与口有关,即使在语言产生之前的时代,口形和发音依然是对“事”的缓急轻重起着主要作用,在《道德经》中有一个思想“希言自然”,说的就是要管理“事”的波动情况,不能不合时宜的说话,乱说话“事”就会找上门,我们通常说的麻烦,就是有事上门了。
“事”的第三个结构是“彐”,山倒了说明事态严重,难以解决,不好处理,我们经常说的“排山倒海之势”就是在说“事”的能量之大,所以不能轻易让“事”找上门来。
“事”的最后结构是“亅”,古人称之为刀刃,这个刀刃就是诱惑,诱惑的力量产生欲望,欲望就是色子头上的那把刀,“事”之所以能够持续发展都是源于“情”,“情”就是色,而色就是所有能听到、看到、感受到的一切形态,到最后才发现,所有的“事”都和“情”有关,就如所有的“道”都与“德”有关一样。
在《道德经》中,“事”是“道”的客观反映,代表了时间,时间不能倒流,只能向下一年、下一月、下一日、下一辰去发展,“事”与“道”之间是有相通性,下一步的发展和下一步的结果都属于“事”的范畴,符合“道”的规律。
古人认为时间就像流水一样从高处流向低处,老子说“上善若水”,但能量无限。同样的,“事”一定会向下一步发展,由于我们眼界的局限性,“事”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结果,短时间内会使人产生错觉,吉事会向平淡的结果转换,平淡的事会向凶转换,凶事会向平淡的结果转换,平淡的事也会向吉转换,只要事没有消失复归于无极,所有的结果都是假象。
《易经》是专门讲象的哲学,其中有“亢龙有悔”之象,“事”发展到顶点就会发生改变。与“事”如影相随的就是“变”,二者互为里表。“变”才有“事”的下一步,毕竟一个事产生以后不会永远搁置,必然会变,“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说的就是“事”与“变”的互相转换关系,而社会中所有的分分合合又都与“情”有关。
“事”的结果,必与“情”有关,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事情、事故、故事皆与“情”有牵连。整个事情的发生都是一个“情”字牵引,再坏的事,只要有“情”就可以化解,也能够承受。再好的事情,只要不合“情”就会向坏的方向转换。
但是“事”中之“情”在《道德经》思想中,并不提倡,因为“情”会产生欲望,欲望让人发狂,所有的得到都是以失去为前提的,所谓的吉事不过是一个阶段的恃宠而骄罢了,最终仍免不了一个无奈的结局,那就是失去,而“情”让这个失去的过程变的痛苦不堪。
所以在寻求《道德经》的思想规律时,总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秋风萧瑟之感,“爱到深处方知恨,情到浓时情转薄”,老子的哲学告诉我们,人生无论取得多大的成就,达到何样的巅峰,最终也是一个“情”之难释的结局。
古人通过对天地规律的体悟,有了这种“情”之难释的情怀,如李白的“抽刀断水水更流,明朝散发弄扁舟”,还有苏轼的“寄蜉蝣于天地,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说的就是这种难释的情怀。
通过体悟《道德经》的“大道”规律,使人能够找到一条出路,逃出情的束缚,这给了古人强有力的支撑。他们发现《道德经》可以修身养性还能升华人生,这里所说的升华,不是欲望的升华,而是精神的升华,老子认为只有实现精神的升华,才能实现人生的安全着陆,这才是老子哲学对人类的终极关怀,而“情”让人生的结局产生了很多无奈。
对于人生无奈的结局,在《道德经》中也给出了交待,叫做“顺其自然”,只有做到顺其自然,就可以减少人生的无奈,至于自身生命的消亡是否是“情”的终结,是否是“事”的结果,只有自己体悟老子的自然规律思想后才能知道,他人爱莫能助。
《道德经》不仅是一本智慧经书那么简单,老子思想的传承还为了给人生一个有力的支撑,使人免于死于非命,我说的非命就是迷迷糊糊的死了,但不知道怎么死的,“情”没有结局,“事”没有结果,这就是死于非命。
很多人学习《道德经》的原因就是来自于始终感受到这种强烈命运的压迫,这种压迫与功名利禄无关,诗酒田园只是一种宿命,所以有些人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即使功名利禄得到满足也无法解脱这种宿命,宿命是无法解决的事情,没有办法,因为没有出口,《道德经》中的思想理论若隐若现的在这绝望之中掀开了一丝亮光,所以我们在发现人生规律的过程中不要仅仅盯着那些反面的智慧技巧,而要通过对道的体悟找出自己人生的出口,这才是生命的幸福体验。
生命的幸福体验和有多少钱没有太大的关系,和地位有多高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把金钱和地位拉扯进来,那么人生快要结束的最后时刻,通常都是被自己活活吓死的,该做的事没做完,该了的情没有了,寻求幸福体验才是我们学习《道德经》思想规律的主要意义所在。
在生死面前,有些人谈之变色,有些人避而不谈。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医院是最忌讳谈死的地方,因为没有人想听那些不吉利的话。
为了听到吉利的话,很多人经常自欺欺人,比如去参加葬礼,总会有一种错觉,认为这个人的死是一场意外或者是时间的安排,丝毫不会考虑到自己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即使去想,也只是一念而过从来不求结果,因为每个人都不敢真正认真的去面对这种事情,这就是宿命的问题。
老子《道德经》讲述了大道的运行规律,描述了大道的从生到废,相对应的,人们从“持而盈之”、“揣而锐之”到“金玉满堂”、“富贵而骄”,最后“功成身退”,从功名利禄到业力刀兵,终究到达“事”的“变”化。
“事”与“变”二者如影随形,但物极必反是一种无法选择的结果,天道有一种性质叫做不仁、无情,即使从古到今的学者总是在悲喜交集中上下求索,最终还是得出了“天若有情天亦老”的结论,顺天道规律谈何容易。
物极必反给了“事”一个结果,“变”给所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做了定义,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究竟涅槃,《易经》说的周而复始,而在《道德经》中则把这种结果定义为物极必反。这就是“事变,不管是谁,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终究会走到物极必反这四个字里,最终复归于无极。
关于“变”字,古体字是“變”,两边是两个玄字,带着三个点,说明“事”之间互相联系还玄之又玄,中间一个“言”字,与“事”字之口相连,说明“变”可名可道又可见,所有的事物都是这样,这就是“变”,这就是“道”的规律,没有任何事物,没有任何力量,没有任何势力,可以阻挡“道”进行“变”化,因为《道德经》中“变”与“革”是“道”的终极规律!
“革”是《易经》64卦中的第49卦,革是金,肃杀一切,顺天应人,历史的车轮从未停息过,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所有的阻挡都是螳臂挡车,因为变化是无法阻挡的,是绝对的,这就是历史规律。
我们中华民族的忧患意识是最强烈的,虽然与西方个人英雄主义情节大不相同,但依然会在某个时间的节点交会,这就是社会变化规律,这也是人类的共同宿命所造成的结果。
当“事变”作用于“大象”之时,让自然中的每个生物都有了鲜明的生命特征,同时让一切充满了变数,在这个变数中,大道如滚滚的车轮永远在周而复始,但又不是在原地转圈,所有的新事物都会在憧憬中带着巨大的概率隆隆而来。
如果没有事“变”,帝王将永远站在高处,奴隶将永远跪在地上,世界将没有革新,没有变化,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如一张没有闪烁着繁星的黑幕,最后生命也将会失去意义。
世界因为“事”会“变”,使得“大象”变得精彩绝伦。在自我的世界,只能展现出漫天繁星中的一个,虽然选择是无数的,但是这个世界最终所呈现的,只有我们所经历的这些。
“大象”的腾挪余地,并不是永无止境的停留,于是命运只好就范,命运通过“事变”完成定局,变者一到即化,“变”终究要完成它的阶段性动作,“大道”规律是如此的神圣,却又如此的不堪回首,命运煌煌磅礴,在生命中至高无上,但终究会落在宇宙中的某个角落。
天圆地方的世界演完了“大象”的所有变化规律,“事变”成为了命运的最后纬度,无尽的黑夜中,我们只需要照亮前方的米的夜路,就可以找到来时的方向。
无论世界有多么复杂,老子《道德经》用最简单的自然规律,给我们照亮了前方米的路程,而我们仅仅需要通过这些光亮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来时的路!
事物的变化总是阶段性的,佛说究竟涅槃,《易经》讲周而复始,老子《道德经》说顺其自然,无论是佛家的涅槃,还是《易经》的周而复始,都在讲“事”讲“变”。《道德经》中的规律是自然的变化,更是永无止境的循环,但是在规定的阶段内又是可以穷尽的,佛用十二因缘说法,《易经》用六十四卦演象,《道德经》用大道讲“事”与“变”的规律,最后殊途而同归。#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