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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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4/8 2:45:00

国学大师南怀瑾在《老子他说》中如此说道:细读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会发现一个秘密。每一个朝代,在其鼎盛的时候,在政事的治理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秘诀,简言之,就是“内用黄老,外示儒术”。自汉、唐开始,接下来宋、元、明、清的创建时期,都是如此。内在真正实际的领导思想,是黄(黄帝)、老(老子)之学,即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道家思想。而在外面所标榜的,即在宣传教育上所表示的,则是孔孟的思想、儒家的文化。

黄指黄帝,老指老子。黄老之学始于战国而盛行于西汉时期。司马迁在《史记》里屡以黄老并称。黄老之学兼容并包,认为“贵清静而民自定”。主张君主治国“无为而治”,掌握政治要领即可,因势义导不要作过多的干涉。还主张“省苛事,薄赋敛,毋夺民时”。这些主张受到汉初统治者的赞赏。汉初主要大臣萧何、曹参、陈平等“好黄老之学”,施“无为之政”,当时恢复了经济,出现了“文景之治”的繁荣局面。

黄老道家尊崇黄帝和老子,这当然不能说黄老道家的起源于黄帝时期或商周时期,但说黄帝、伊尹、辛甲、吕尚、鬻子等人的治世思想是黄老道家的重要源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春秋末期,老子站在历史的高度对现实社会进行反思,写成了《道德经》一书,标志着道家学派从此诞生。而他的思想传人,有的继承了他批判和超越的精神,形成了老庄学派;有的继承了他贵生重生的思想,形成了杨朱学派;有的继承了他经世致用的理念,形成了黄老学派。其中黄老学派契合了治国安邦的时代潮流,受到了诸侯们的青睐,逐渐成为了当时道家思想的主流。就在《道德经》诞生前后,发生吴越争霸的事件,本来弱小的越国,在范蠡等人的帮助下,制定了休养生息的政策,经过十年生聚,最后取得了全胜。

在此基础上,一部划时代的著作——《黄老帛书》出现,成为了黄老道家的经典著作。此后,黄老道家分别以齐楚为中心,形成了南北两个关系紧密相互影响的支系。而其中最有影响的是稷下黄老道家。它与齐国的稷下学宫有密切的关系。

田氏代齐后,为了摆脱篡逆的指责,也为了笼络人才、巩固政权,便创立了稷下学宫,并四处延揽人才,不久就出现了诸子驰说、百家争鸣的盛况。而在稷下学宫诸子百家中,人数最多、势力最强、著作最丰、影响最大的当属稷下黄老道家,可以说是“黄老独盛,压倒百家”。其代表人物是彭蒙、慎到、田骈、捷子、环渊、宋钘、尹文等,其代表作除了已经佚失的《田子》、《蜎子》、《宋子》之外,还有留存的《慎子》、《尹文子》、以及与黄老道家关系密切的鸿篇巨制——《管子》。齐国统治者也基本上按照黄老道家思想治国,成为了战国七雄中最富强的国家之一。

到了战国晚期,齐愍王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稷下学宫衰落,稷下黄老学派的传人也逐渐散去。不久,时任秦相的吕不韦大力召集门客,他们便纷纷投奔吕不韦,成为吕不韦的谋士和助手,并在编撰《吕氏春秋》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吕不韦也在法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秦国推行黄老政治,使得秦国的经济和文化出现了短暂的繁荣景象。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时期诞生在楚地的《鹖冠子》,也是黄老道家的重要作品。它和《吕氏春秋》一起,集中展示了战国末期黄老思想的风貌。

秦始皇执政后,废除了吕不韦的大多数措施,重新启用法家思想,并在统一中国的过程中将其意志推行到了全国,不久又实行“焚书坑儒”的文化专制主义政策,使得包括黄老道家在内的百家思想遭到了沉重打击。但黄老思想在民间的余脉还在。汉朝取代秦朝以后,当时的丞相曹参在稷下黄老学派的策源地——齐国学到了黄老思想的治国精髓,并将其变为整个国家的指导思想。于是,中国历史上出现了一个名为“文景之治”的盛世。

有了这样雄厚的现实背景,司马谈(司马迁之父)对黄老道家思想进行总结,首次提出了道家的概念。他说:“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势,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道家“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旨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另外,当时的淮南王刘安还组织门客编撰了《淮南子》,成为了黄老道家巅峰性的著作。司马迁受其父的影响,其著作《史记》处处流露出黄老道家的思想,而且因为道家治世带来了巨大的经济繁荣,司马迁还探讨了经济运行规律和企业家精神,成了以后中国古代学术绝无仅有的现象。

不过,当时黄老思想成为主流,是建立在天子、诸侯和军功阶层三权分立、皇权受到一定程度制约的基础上的。

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后,诸侯势力大大削弱、军功阶层也是一代不如一代,权力膨胀起来的皇帝,再也无法容忍黄老道家“清静自然”的约束,于是,主张尊君隆礼的儒家思想取代了道家思想,成为了国家的正统思想。

西汉初期,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政策的核心是罢黜诸子百家,只允许通晓儒家学说的人做官,以此来统一思想,加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在这一政策指导下,汉朝在太学设立五经取士,用儒家经典来教育贵族子弟。选拔官吏,也以儒家学说为标准,从此,儒家成了中国封建社会唯一的统治思想,成为维护封建统治的正统思想。

这样的局面此后延续了将近两千年。在这两千年里,黄老道家的大多数著作逐渐佚失,黄老道家曾经的辉煌逐渐被人遗忘,因为大量古代简牍的出土,才使人们逐渐了解了战国秦汉时期黄老道家的盛况。

儒学占据正统思想地位,必然黯淡了其他学派的光芒,久而久之,原本一些很有特色的思维方式不仅不得光大,甚而渐渐失传,大大压缩了中国人的哲学思维空间。“独尊儒术”,使得中国人中的大部分智者、豪杰都将精力投注于弘扬儒学,结果中国文化呈现出精光凝聚的现象,最终,儒学是越来越精致,但其衍生的条条框框的束缚也越来越多,这种文化因成熟过度而走向了糜烂,走向了极度保守,所以,闻一多先生说:简直就是一潭死水。

儒家思想取代了道家思想成为了国家的正统思想后,黄老道家思想并没有完全消失。大多数时候,统治者像汉宣帝说的那样,是“霸王道杂用之”。即有时是“外儒内法”,有时是“外用儒术,内用黄老”,每当君权受到主客观条件的部分限制时,黄老道家就会复活,并带来经济文化上的繁荣(因为统治者的无为而治仅限于经济和文化),像唐玄宗、宋真宗、朱元璋、康熙这样的明君,都曾注解过《道德经》,“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康熙盛世”,以及两宋时期经济文化的高度繁荣、明末清初的启蒙思潮、今天改革开放的成就,都与黄老思想有密切关系,因此民间有“治世道,乱世佛,由治到乱是儒家”的说法。

曾国藩早年是一个典型的“愤青”,单线思维、愤世嫉俗、傲岸不群;做起事来手段单一、风格强硬、一往无前。因此处处碰壁,动辄得咎。中年以后,曾国藩终于在与世界的战斗中变得圆融了。然而这种圆融不是他本性中所有,是靠不屈不挠的精神从一次又一次跌倒中悟出来的,是从质朴方刚中升发来的。

曾国藩的好友欧阳兆熊在其著作《小窗春呓》就专门有一篇《一生三变》的文章,其中说道:文正一生凡三变。其学问初为翰林词赋,既与唐镜海太常游,究心儒先语录,以程朱为依归。至出而办理团练,又变而申韩;尝自称欲著《挺经》言其刚也。咸丰七年,奔丧回籍,得不寐之疾。予荐曹镜初诊之,言岐黄可医身病,黄老可医心病,盖欲以黄老讽之也。此次出山后,一以柔道行之,以至成此巨功,毫无沾沾自喜之色。

曾国藩的京官生涯,十年七迁,傲视群曹,很快从一个普通进士迅速成长为“副部级”,这在道光年间是极为罕见的。

咸丰二年,太平军挥师北上,湖南各地纷纷糜烂,盗抢成风。咸丰情急之下,诏命在乡下丁忧的曾国藩帮助地方官员兴办“团练”,以保卫乡里。曾国藩一到长沙,就展现出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采用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的“维稳”恐怖政策,因此获得了“曾剃头”的著名外号。其恐怖手段确实收到了一时之效,各地土匪不再敢轻举妄动,社会秩序迅速安定下来。奇怪的是,此举并没有赢得湖南政界的感激,相反却招致重重怨怼。出山几个月后,谤名满城。

皇帝任命的“帮办团练大臣”并非曾国藩一人。但只有曾一人一不要钱,二不要利,只想为国分忧解难。想不到又触犯了潜规则,不但得不到同僚、老乡的支持,还差点被兵痞打死,却没有人为他说句公道话。幸得他后来打了清军第一个胜太平军的仗,才得到皇上嘉奖。到了皇上命令支援江西打战,他老毛病又犯了,不但和江西的官员闹不团结,连皇帝都不信任他。这就是曾国藩所说的“为江西所唾骂”,以及“又参抚臬,丙辰被困南昌,官绅人人目笑存之”的难堪经历。

正当痛苦万分之时,他接到父亲的讣告,立刻上疏要求回家守孝,未等恩准,便把军队丢在江西径直回湖南老家。接到皇帝催他立刻回到军中的回复,他给皇帝上折,一股脑儿地倾诉把自己压抑已久的愁苦愤懑,期望皇帝体谅他的苦衷,授予他职权。没想到适值太平天国内讧,势力大衰,皇帝觉得有没有曾国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顺水推舟,批准他在家守制三年,实际上解除了曾的兵权。这当头一棒差点把曾国藩打昏了。

原本自以为是的曾国藩这回挺不住了,举动异常,整日生闷气,动不动就骂人,理学家的风度荡然无存。在极端痛苦中,他拿起朋友向他推荐的老庄著作。两千年前的圣人之言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启示,让他恍然见到了另一片天地。

曾国藩反思,在官场上一再碰壁,碰得鼻青脸肿,不光是皇帝小心眼,大臣多私心。自己的个性、脾气、气质、风格上的诸多缺陷,也是重要原因。回想自己以前为人处世,总是怀着强烈的道德优越感,自以为居心正大,人浊我清,因此高己卑人,锋芒毕露,说话太冲,办事太直,当然容易引起他人的反感。

曾国藩终于认识到,行事过于方刚者,表面上似乎是强者,实际上却是弱者。这片土地上真正的强者,是表面上看起来柔弱退让之人。所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中国社会的潜规则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扫荡的,那些他以前所看不起的虚伪、麻木、圆滑、机诈,是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必需手段。只有必要时合光同尘,圆滑柔软,才能顺利通过一个个困难的隘口。只有海纳百川,藏污纳垢,才能调动各方面的力量,到达胜利的彼岸。

曾国藩把家居的两年称为“大悔大悟”之年,他的思维方式在这里发生了重大转变。

人算不如天算。曾国藩本以为平定太平天国之战与自己没有关系了,不想在天京内讧之后,太平天国势力又回光返照,攻破了清军江南江北大营。咸丰八年皇帝不得不重新起用曾国藩。大喜过望的曾国藩再不提任何条件,立刻出山。

“望从此用程朱之名分,暗效申韩之法势,杂用黄老之柔弱,如此,……”这是曾国藩二次出山前陈敷写信给他的其中一句话。研究黄老之学之后大彻大悟的曾国藩变了,曾国藩的朋友们惊讶地发现:他变得和气、谦虚、周到了;对皇帝不再那么直言不讳,而是学会了打太极拳;他不再痛恨“滥举”(邀功时拼命保举下属,拉拢人脉),而是“同流合污”了;治军不再一味从严,而是宽严相济了……

在后来给弟弟曾国荃的信中,谈到自己的这段心路历程时,他说:“兄昔年自负本领甚大,可屈可伸,可行可藏。又每见人家不是。自从丁巳、戊午大悔大悟之后,乃知自己全无本领,凡事都见得人家有几分是处。故自戊午至今九载,与四十岁前迥不相同。”

如果一个人,“自负本领甚大”“又每见人家不是”,他的为人处事是什么样的?霸道的、强势的、尖刻的、排斥的、自我中心的、盛气凌人的。

如果一个人,“乃知自己全无本领,凡事都见得人家有几分是处”,他的为人处事是什么样的?柔软的、谦和的、低调的、合作的、温暖的、包容的。

使得曾国藩变得“迥不相同”的,就是欧阳兆熊所说的“咸丰八年再出而以黄老处世”。黄老也就是道家。

道家与法家相比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如果是法家对儒家来说是一种颠覆,那么道家对法家来说就是一种纠正,把法家那些偏激的地方给拉了回来。

道家与法家的一个不同,是法家强调的是“刚”,道家强调的是“柔”。用老子的话说,是“柔弱胜刚强”,是“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是“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以其善下之”,是“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道家与法家的另一个不同,是法家强调的是“争”,道家强调的是“让”,是以舍为得,以退为进。是不争之争,才是大争。用老子的话来说,是“为而不争”,是“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是“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是“知其雄,守其雌”。

法家之弊是霸道逞强,是刚愎自用,是自以为是。道家的“柔弱”“不争”,恰恰是要打破人的自矜、自伐、自是、自彰,从过分的自我中心之中走出来。

人天然地都以自我为中心的,往往会把自己看得高,把别人看得低;把自己看得重,把别人看得轻。这是人性的本质。领导者是组织的核心,然而领导行为的本质是处理“人”与“我”的关系。

过于自我的人是无法使别人心甘情愿地追随与合作的。领导行为的失败,往往是由于过于自我导致的。领导力的突破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勘破自我的过程,就是一个打通“人”“我”、融汇“人”“我”的过程,就是走出小我、成就大我的过程。

当一个走出自我的藩篱,心态、认知和待人处事的风格都会发生根本的转变。它会使得人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也更清醒地理解别人,学会倾听,学会欣赏,学会包容,从而让更多、更优秀的人都愿意为自己所用,领导力也因此会达到真正成熟的境界。

道家所展现的是一种包容,是一种豁达,是一种从容,是一种恬淡,是一种灵活,是一种弹性,是一种圆融,是一种更高的领导智慧。

如果说法家使得曾国藩从书生变成了管理者,那么道家就使得曾国藩从管理者成长为了真正的领导者。如果说儒家给曾国藩以理想的追求,法家给曾国藩以现实的眼光,那么道家就是给曾国藩以成熟的心态。

对于管理者来说,光有做事的激情是不行的,还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光有价值的执着是不行的,还要有与现实妥协的智慧。

一个伟大的管理者,既要有对理想的坚守,又要有清醒的现实取向。要在理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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