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也者,道之动也。弱也者,道之用也。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本章很简短,却是在讲道最重要的生成和运行规律。借此章梳理一下我对反、弱、有、无、名的理解。
反,一种解释为“相反”,另一种解释为“返复”,郭店楚简本用的就是返,“反”作为道的动力是一种比较浅薄的解释。“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在描述道的运行规律是反复的,如时间的四季轮换等、植物的春华秋实、动物的生死轮回。因此,“反”应为“返”,指道“推动”万物生生不息,循环不止。
弱,虽然从古至今大部分注释都以强弱对比、柔弱胜刚强来释读,但我觉得这里的弱并不是柔弱的意思,而是道在作用万物的时候是“润物无声”之意。
在万物发展过程中是不容易感受到道的存在,因为道的作用是隐形的。
“有”和“无”,在老子建立的哲学概念中,“无”和“有”虽然经常用物理空间的无来做比喻,但本质上这一对反义词不是空间上的概念,而是时序上的概念。
万物产生于“有”,是因为“名”而呈现出来的。就是说,从时序上看“有”是产生于“无”之后的,“无”是更加遥远的存在,在“无”这个时期是人类无法感知的,道在“无”的时候已经存在,只是并没有被人类这个物种解释归纳出来。人类是极其渴望探究出“无”到底是什么,也正是对“无”的未知恐惧催生了“天神*怪”、“上帝”等宗教。
从客观上讲,道和人类无关,道是宇宙间一切物理之外的存在,不受人的思维限制,这种状态对于人类来说是“无”的状态。
从主观上讲,一旦人类开始思考,宇宙就进入到“名”的世界,我们以人类的眼光打量着万物生生死死,思索着为更为遥远的星转斗移,人类所观察到的“有”的时代产生了。
老子对“无”的思考是领先于所有古代先贤的,他超越了物理存在的有形的万物,试图探索作用于万物的规律。将思考的维度拓展到四时之外、存在之前,从而使老子站到了极为超前绝后的位置:再也没有比“无”更早的时空,也没有比“无”更持久的作用。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张剑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