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之精髓,在“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或换言之,在“人法自然”。究其原因,有三个层次:一是人之生死,必因于自然;二是人之存续,在顺应自然;三是人之兴盛,在驾驭自然。以下不揣鄙陋,试述如下:
娇荷摇曳化千愁,虫儿醉卧抱枝头首先,人之生死,必因于自然。人之诞生机理,自然科学尚未根本解决,因此玄学亦行其道,如西方之上帝造人,中华之女娲造人,如此这般,不一而足,众生虽有疑惑,却无法证伪。须知,以今之所谓科学(所谓“科学”,乃人类已掌握的、自认为正确的规律)的基本规律,“无法证伪的,可能是正确的”,因此人类如何诞生,所谓“进化论”不过是一家之言,却无法自圆其说,因此有待深究。所以,人类如何诞生,目前仍是存在争论,有待考证,不过有一点却是无疑,那就是人类生于自然,长于自然,因而依靠自然。人类的组成,包括躯壳和灵*两大部分,前者是物质,重浊,后者是能量,轻清,而无论轻重,都是一个有机整体。只有躯壳,没有灵*,乃行尸走肉;只有灵*,没有躯壳,乃孤*野*。行尸走肉也好,孤*野*也罢,人体时时刻刻都在与自然进行物质和能量的持续交换之中,这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动态平衡状态,起于人类的生,终于人类的死,而生、死也不过是人在自然界存在和演化的一个持续不断的动态过程,而世俗所谓的“生”与“死”,也不过是处于一个持续动态过程中人为割裂的两类阶段,都是一个过程中的两个不同子阶段而已,如同白天和黑夜、四季的更替一般。所以,人之生,躯壳来自大地,重、浊,并通过口、肛、皮肤毛孔等,与自然界进行物质交换,建立一个动态平衡;灵*来自天(地表之外均为天),轻、清,并通过天门,与自然(天)进行能量交换,建立一个动态平衡。人之死,躯壳物化成泥,叶落归根,回归大地;灵*脱离躯壳,飘入能场,进入轮回。生,源于自然;死,回归自然。生生死死,无休无止,都不过是持续不断的过程,是一个动态过程,平衡在建立和打破之中,永无休止。以此言之,人之生死,必然因于自然。
春日娇娇往何处,一朝花落红尘事其次,人之存续,在顺应自然。人类诞生之初,对于自然,一无所知,因此对于一切,都是充满神秘,充满敬畏。因此,一切皆“玄”。所谓“玄”,是太抽象,难以理解,不是难理解,而是人类自身,初生之犊,太过孱弱罢了。一切皆“玄”,因此对于自然,人人心怀“敬畏”,这“敬畏”二字,才是人类存活的根本,不知敬畏者,必然夭亡,于古于今,此为必然。因此,古之人,必然祭祀天地,在持续的祭祀之中,慢慢“观天之道”,逐步观察到天地之规律,并顺应这一个规律。中华之上古,由于天降大水,因此大地洪水滔天,帝尧派了鲧去治水,九年不成,治水无状,究其原因,一是采取的策略有问题,“以堵施治”,是无法降服滔天洪水的;二是工作的态度不好,“治水无状”,是无法顺利完成工作的,因此被重用的帝舜杀掉了鲧,改由大禹治水。三皇五帝是中华文化传统的圣人,但是圣人杀起人来,也是不含糊的,所以大禹的压力很大,“三过家门而不入”,不是不想入,是不敢入,因为回了家,名声不好,如果治水不成功,年终绩效考核不过关,自己要人头落地,这便是制度管人的妙处,不依赖于人自身的觉悟,而是奖功罚过,大仁不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所以任何把老子之“无为”理解为不作为的人都是错误的,是先立了规矩,大家就按照规矩行事了,也就无须造作事端,否则便是胡作妄为。大禹治水的成功,一是方法得当,对症下药,以疏导的方式,决之、道之,使洪水流入大海,百川汇海之后,原本狂妄不已的百川,在浩瀚无垠的大海面前,终于发现,川外有海,海好大好大,在陆地上称霸的自己却太“小”,因此只有降服的份,于是臣服了,也就波澜不兴了,所以世人常以大海来比喻人博大的心胸。大禹治水,成功的根本,便是通过学习、观察、思考(“感”,“体”,或“观”),掌握了自然的规律(“知”),治水时顺应了自然的规律(“行”),因而产生了良好的效果(“和”),最后成就大功,誉满天下,最后天下拥戴,尧不得已而禅让,最后*通人和、万邦来朝、天下大同(“同”),此其道也。“感”、“知”、“行”、“和”、“同”,鄙人以之为“大道五步法”,乃入世之根基,阳明先生,取其“知”、“行”、“合”、“一”,所谓“合”,合而成和也;所谓“一”,天下归一,即大同也。中华文化,一以贯之,中医之道,亦是要顺应大道,人体之道,在物质营养之道——血管,在能量气息之道——气脉,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不通则通之以去痛,去痛之法在通之以免不通,其道一也。因此,人之存续,在顺应自然也。
生生死死寻常事,人之与牛又何异第三,人之兴盛,在驾驭自然。自然天地万物,皆自然之本原——道体——之组合与存在形式,并时时刻刻处于动态平衡之中,这一平衡,又时时刻刻被打破并重新建立。如此这般,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如来如往,无来无往。道体之聚合之动力机制,主宰道体之聚合与消散的,是“德”,“德蓄之”,以成物形,“物形之”,进而可为用,“器成之”。这里的“德”,与“道”,是形而上之至高无上的德,乃自然运作之理,不同于世俗之谓“道德”,后者只是自然之道德在社会中之实际应用而已。有鉴于此,自然之一切,只要合乎大道,合乎大德,皆可以重新排列组合,为我所用。这一论断,对于生于自然、长于自然、存于自然的人类来说,是可以大加利用的。“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观天之道,便是探索自然规律,其两大工具——自然科学和自然哲学,便是为之服务的,待到发现了自然之道德规律之后,便可以利用这些规律,使自然间万事万物重新排列组合,为我所用。这便是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使自然服务于人类自身生存发展之需要。人类只能发现自然规律,只能顺应自然规律,而不可能左右自然规律,或创造自然规律。因此,自然科学的价值,在于发现自然规律,而不可能发明自然规律。所以在世俗中,科学的价值在于发现规律,而技术的价值则是发明器物,或者说物化规律。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人类生存在自然界之中,是处于“无物之阵”之中的,这一阵,就是“道德”之规律约束。人类如果欲望无边,超越了这个约束,自然便会惩罚人类,甚至令人类无法生存,这便是自然“无为”背后之“有为”,也是自然背后的“大仁不仁”,并没有把人类当做什么特殊的生命,如果人类不服,那就毁灭,进入文明的下一个轮回。所以,人类欲望无边,狂妄不止的后果,便是灭亡。而灭亡,便是重生的开始,人类的灭亡,是下一次重生的开始,如此无休无止,这便是自然。所谓中华文化的精髓,便是一个圆,循环往复,永无止息,这便是“易”。“易”者,变动不居也,动态平衡也,不知止息也,周而复始也,是以,《易》为“万经之首”,而《道德经》则是自然之概论,王道之概论,是“万经之王”。如此,人类之兴盛,必然在于驾驭自然。
来世缥缈难自期,今朝美酒今朝醉综上,人类生于斯,长于斯;存于斯,续于斯;兴于斯,盛于斯;安于斯,乐于斯;因于斯,成于斯;终有一日,必灭于斯。生生死死,天之道也。人类文明,如灯火一般,必将熄灭,而后重燃,其背后左右之者,乃自然之中冥冥实存之一主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值得探索。“仓颉造字,天雨粟,*神哭”,为何“*神哭”?乃是因为“文可载道”,中华之象形文字,力量何其强大也!象者,像也,影像也,反映也,因此,文字背后,是大道,而求道、悟道、行道,乃人生在世,至大之要也。《道德经》,暗含大道,绝非文字本身可比,却可借文字之形,蕴大道于其中,以启发有慧根之人,有机缘之人,有智慧之人。囿于文字本身之人,“尽信书不如无书”,无法得获大道;而阅读经书,认为某一句最最重要的说法,亦是有失大道本旨。事实上,全书乃一有机整体,皆为道之影像,如果之细胞,皆蕴大道之甘甜汁水,不可偏废。中华文化之道,重在有机系统;中医之道,重在有机系统;经书之道,重在有机系统。因此,当以整体论之,而无需断章取义。如必须断章取义,吾宁取“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以逻辑推之,即“人法自然”。人类存续,如此而已。
不问红尘千般事,昆仑静定纳太清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来,乐之上者,在分享而共乐。以上鄙人浅陋粗语,未知君意若何?欢迎讨论分享。